宴会后半程,素来优雅自持的人,始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直到薛榕给她发消息,说找到人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近午夜,宾客终于散去。
阮何两家的长辈聚到包厢里说话。
阮殊清披着一间单薄的方纱巾,任由发丝凌乱的拢在脸庞,站在冷风呼啸的走廊窗口吸烟。
不远处的太平山寂静璀璨。
“明小姐凌晨的飞机离港。”
薛榕缓步走近,瞧老板这幅样子,也自责,垂着头微声道:“是我疏忽,没核对何家的宾客名单。”
“不怪你,阿榕。”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自责和痛苦如春潮一般涌上心头。
阮殊清低声说:“是我太过懦弱,没能保护好她。”
“订婚宴之后,父亲会放权给我,把我三月初的行程重新安排,马方的合同我亲自去谈。”
“可董事会拟的意见是年中……”
“阿榕。”阮殊清打断她。
风仍旧在吹,烟雾也飘,又想起明澈的眼泪。
“我不能再等了。”
……
二月初,温璃乘飞机到法国去,开始为期五个月的交换。彼时,江城天气逐渐回暖,老街临河的垂柳已经能看见树梢上青黄色的嫩芽。
那天正是下午一点,太阳很好。
飞机起飞的时候,柔暖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透过舷窗,城市的轮廓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