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青走近揉了揉他头顶的发旋。
他却冷着脸进了屋。
江垂云那时才十多岁,并不太会做饭,还是粗手笨脚的为姐姐细心下了碗面,卧了鸡蛋。
等面的功夫,江倚青伏在餐桌上睡着了。
觉察到有人轻轻的戳她的胳膊,江倚青睁开眼,桌上搁着一碗面条。
性子的转变大概只是一瞬间的事,顽皮淘气的男孩忽然沉默寡言。
江倚青那时只顾着看顾父母,却忘了尚且年幼的弟弟。
没过几天,江倚青接到了老师的电话,隐晦的说江垂云这孩子虽然因为家里成绩退步的厉害,但也不至于让他退学。
江倚青这才知道他背着大人,正在给自己办理退学。
那天回到家,桌上搁着一碗笨拙的青菜粥。
江倚青那时已经快被医院和工作的事情几乎搞垮了精神,她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子旁。
看她回家了,江垂云拿着一个勺子搁在碗里。
江倚青看着他的眼睛,疲惫的问:“你要退学?”
江垂云点点头。
“为什么?”
“不想读了。”他倔的时候像个闷葫芦,背过身去坐在门槛上。
“不行。”江倚青说:“我已经跟你老师解释了,你必须去上学。”
“我说了我不想上学。”
“你知道爸爸对你的期望,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你非要让他失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