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好像有看不见的人在撕扯搅动她的神经,令方思远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好友从青州带回来的那些物证,她刚刚已经看过。其中还夹杂了三件东西:一个锦囊,一张万民为书谨请愿的纸条,和青州、庆州、安州那十二个州的知府联名的自证文书。
那锦囊,方思远记得很清楚。
她在后面亲眼看到书谨将此物交给好友,但这天下被误解最深的一个人已经死了。
那万民声嘶力竭的请愿书和那一笔笔亲笔书写的签名,一个个按下的手印,无一不在承认她做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可是无人懂她,无人懂她啊!
而她也把她推上了绝路。
泪水顺着方思远的眼角滑落。她坐在相府前台阶上,紧紧地蜷缩着身子。一股股清风穿梭在她的周身,本应是还有些温暖的天气,却让她感到无比寒冷,四肢冰凉。
“进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的府门终于缓缓打开。程晚吟红着眼眶,从中走了出来。
“书言,我……”
方思远瞬间起身,但蹲麻的四肢却不听她的使唤。她踉跄了几步,扶着府前的石狮子才慢慢站稳,抬起头看着眼眶同样红肿可怕的书言。
“别在门口坐了,想祭拜就进屋吧。”程晚吟牙关紧咬,拭去眼角的泪。
方思远听到她的这般说,心头一颤,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书言,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