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吾想她必然是女帝的人,做了场戏,拉表妹下狱。”
“但这不可能。”程晚吟敛眉看向秦晨曦,眼眶微红道。
“京中那些与表妹关联的势力绝不允许她伪装成自己主子,否则就等同于自杀。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终于彻底理顺始终盘踞在心底的那一丝违和,程晚吟眸中含泪,看那出自表妹之手的罪己诏。
“这位书谨,她……就是我的表妹。”
这句话令整辆马车陷入寂静,无论是车内还是车外皆缄口不言。半晌,程晚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目光落向那张绢纸上。
“既如此,为什么她还要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呢……”
[因为她不想活了。]
秦晨曦张口结舌,怔怔望着她。
程晚吟已经将那张罪己诏铺开,眼底隐隐现出水色。“殿下,帮个忙,照着这些罪名,一条条去查。”
她的声音低沉,似是压抑着某种炙热得令人不堪忍受的难过情绪。但最后却又化作叹息,叹息中又渐渐带上了哭腔。
“表妹她不想活了。”程晚吟眼眸含泪地看着秦晨曦,声音颤抖道。“但我连她为什么不想活了,都不知道……我连她为什么出现在墨城和京城都不知道!!”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不想活了呀?”
这些事她能想到,秦晨曦不可能想不到。
只是程晚吟身为书谨的家人,胸口早已充斥着对她的担忧,根本无法冷静去思考顾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