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狐如此苦口说和,温苓“呵”一声笑出来:“仙尊,我虽是个凡人,但你不必可怜我的。”
白狐被她说的一愣:“你不想仙祖对你负责,陪你到永远吗?”
“永远……”温苓望了会儿夕阳,忽然转了个话头:“你说,什么是永远呀?”
白狐一时猜不出她的意思,只能照俗话作答:“有情人所说的‘永远’,不过‘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温苓思索着:“为什么‘永远’一定就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那你觉着,又是什么?”白狐追问。
天光落进少女纯粹的眸眼,照见山河天地,亦照见恒沙秋毫,更照见她与她镂骨铭心的每一个瞬间。
仙祖喂我那一口救命的酒,送我内丹的第一个吻,就是永远。
灵识里不许我亲的蛇尾巴,以命相许的一叶青莲,也是永远。
她最爱喝的女儿红,最爱吃的癞蛤蟆,自然也是永远。
白驹客栈里荡漾的池水,摇晃的秋千……同样也是永远。
还有,很多很多……
……她在我面前的每一瞬,于我而言,都是永远。
我不必海枯石烂,不必地老天荒。
已经有过太多太多的“永远”了。
“至于,仙尊说的那个‘永远’——”温苓笑得无比通透,“就并不取决于我了。不是么?”
白狐陷入良久的沉默。
巳娘更是为这一番话凝固了神思。
她似乎才明白,温苓的灵识为什么会是一片沧海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