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河滩上悠闲吃草的走畜,她更是想起了,那一百四十一只羊,一百二十三头牛,六十一匹青骢马,六十一匹枣红马,六十一匹黑马,六十一匹白马……
她似恍然明白了什么,心口“突突突”越撞越急。
这个蛮蛮啊……
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夫人,行止一点也不像夫人,嘴里的犬戎话一点也不像夫人……处处都不像夫人。
可她又好像,处处都在学着夫人,比着夫人。
夫人给过她的,她要给她。
夫人给不了她的,她更要给她。
她似乎,不止是爱她。
……她定要比她的夫人更爱她。
花不二不走寻常路的一根脑筋,总算察觉出这般异样来。
似乎,这一切都不是机缘巧合。
似乎早从数月以前,当她拖着濒临破灭的魂魄,走上这片草原的那一刻起……
她就已经走进了——她的蓄谋已久。
蛮蛮啊……
她到底是谁呀?
蛮蛮被花不二盯得有点害羞,她松开她的腰,又想收回自己的手。
可花不二马上回抱住她。她用蛮横的怀抱承着她的重量,扑倒在湿凉细软的杂草丛里。
她以魂身覆着她,她以手臂困住她,她的指缝紧扣她的指缝,她的胭脂香萦绕着她的草木合香,她的狐狸眼含着胆怯的渴求,落进那双明亮的杏眼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