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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凰忍住不笑,搬出她曾经总拿来伤害她的话,反击她:“这不关你事。”

呼吸在疼痛中一抖,子夜咬牙噤了哭声。她默不作声探出手去,摸到了地上的那柄长剑。

萧凰吓了一跳,她深知小姑娘被伤得急了,真敢干出那种事来,连忙上前一劈掌,打落了她的长剑。但不防子夜猛抓住她的手腕,嘴巴一凑近,狠狠咬在她的手背上。

“啊!”萧凰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可她知道子夜心里窝火,索性也不躲闪,任由她的牙关越咬越紧,鲜血都滴在了手腕上,才噙着余怒慢慢松开了。

萧凰想,这一口咬得这么深,小姑娘怎么也该消气了。

她自知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搂住她求软道:“好啦,是我自己学的。”

子夜抿去唇角的血迹,一晌没说话,似在盘算该怎么“惩罚”这个变坏的女人。

沉默一会儿,她撇头示意她:“躺过去。”

萧凰乖乖爬上床,躺在了最里侧。

随即,她看见小姑娘一翻衣裳,拣出两张金蝉符来,咬破中指点上了血迹。

萧凰吓得缩紧了身子:“子夜,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边塞。

后半夜蛮蛮放牧归来,一进毡房,就觉出好些个奇怪处。

床铺一改不管不顾的凌乱,枕头收了,毛毯也叠了;多半察觉到天闷云重快要下雨,套脑上的苫毡都铺齐整了;甚至火撑子上还架好了锅,熬上了咸奶茶。

这些还不算最奇怪的。

最怪的是花不二的行止——习以为常的娇纵与桀骜里,似乎多出来那么点忸怩。

蛮蛮原是最懂她的。“忸怩”这两个字搁天底下任何一个人——是女是男,是仙是妖——都断不可能轮到花不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