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睡下了,花不二仍卧在铺地的毛毯上。目光隔着火光与她对望,魂身却一动未动。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劣性儿。
她也清楚,蛮蛮对那回事很是害怕。她的舌尖依稀还记得,昨天她恐惧的泪水是怎样的咸涩。
她怕自己与她同榻而卧,难免又把持不住。吓哭了蛮蛮,她舍不得。
她甚至觉着,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入眠,心里头也是满足的。
可她与她对望了很久,蛮蛮还是不睡。一双杏仁眼睁得明亮,焰火里莹莹的一闪一闪,仿佛在无声地示意她什么。
花不二有些诧异,亦有些不安。指尖合拢,揪了揪身底下的毯子毛。
而后,蛮蛮的身子挪了挪,贴到了床铺紧里头。
——她为她留出了很大一片空床。
许是这邀请太过赤白,蛮蛮翻身转去,面朝哈纳,将羞涩的背影留给发愣的花不二。
人家既许她同床休息,花不二也不好再赖在地上。她乖乖爬起身,在蛮蛮的背后、床榻的边缘躺下来,盖好同一床被子,合上了狐狸眼。
毡房里安静极了。烧火声渐渐沉下去,呼吸声缓缓浮起来。
悠长的草木合香萦绕在床头,撩动着她的鼻尖,心底那丛火焰也在不知不觉间漫出了胸怀。
只不过昨天的火里,烧得只是欲念。
而今天的火里,又烧出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花不二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她尽可能压低了声息,生怕闹出尴尬的响动,惊扰了熟睡的蛮蛮。
可就在火温渐热时,她忽感到毛毯动了动,背后那人翻了个身来。
然后,一只既轻柔、又胆怯的手,于黑暗中摸索过来……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她试图以一个单纯的拥抱,小心地分尝她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