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陈诗往里面看了一眼,心没来由地揪紧了。
南舟素面朝天坐在桌前,面前三碗粥冒着热气,她藏在雾气之外,一双眼湿漉漉,像是被谁欺负了。
她面前只有一碗粥,另外两碗在她对面,是为陈诗和宋惊春盛的。
从上周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了,陈诗照旧每天正常跟南舟进行客气的日常必需沟通,但仅此而已,她没再去给南舟送过水果,也没怎么对南舟笑过。
陈诗变了,南舟能感受到。
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陈诗为南舟引路去她房间的样子,那时候的陈诗,是全天下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人。
那个陈诗去哪了,南舟找不见了。
眼前这个人,还是陈诗吗?
南舟愧疚地低下头,小声说:“过来吃饭吧。”
陈诗拉着宋惊春走到饭桌前,没坐下,她看着南舟对面那两碗摆得很近的粥,多像跟她划清界线把她往别处推的南舟,推给孟子池,推给宋惊春,推给谁都行,只要别沾她边就行。
有时候,陈诗真的很想问问南舟——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吗?
陈诗心里有怨气,不是因为南舟不爱她,而是因为在她看来,南舟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心情好了就给点笑脸,心情不好了就随便晾着,她不是小猫小狗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她也要脸也有自尊心,但是南舟似乎从来没顾及过她的感受。
好在陈诗健康的性格让她从小到大都不会把跟任何人的关系搞得太僵,她没有幼稚地转身就走、把南舟晾在那里,而是用轻松的口吻说:“姑姑,我俩在外面吃过了,你慢慢吃,我俩去屋里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