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连条裤子都忘了穿,只穿一条白色小内裤,上面是吊带背心。头发很有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乱成草窝,原本扎头发的头绳也掉到发尾。
她双眼通红,嘴角慢慢掀起一丝笑意,扶着门把手说:“姑姑,你回来了呀。”
太黑了,太亮了。黑到南舟看不清脚下的路,亮到南舟只能看清陈诗的脸。
南舟一动不动,看着陈诗愣了神。
可能是愧疚心作祟,南舟主动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陈诗笑着说。
她没有回房间穿一条裤子,也没有躲起来,就那么心酸地朝南舟笑,一步一步地奔着南舟来了。
她走得很慢,慢到南舟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南舟在扭头就走和赶陈诗走之中,选择留在原地,留在陈诗委屈的眼神里。
南舟又说:“对不起。”
这一次,陈诗迟迟没有说话,停下脚步,站在离南舟一米远的地方,她深深低下头,很久很久,久到心里一场潮湿小雨下完了。
抬起沉重的头,往前迈一大步,来到南舟面前,仰头看着南舟,眼角一颗豆大泪珠摇摇欲坠,她哽咽道:“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跟你说没关系。”
一根锋利的针刺过心尖,南舟心疼了。
陈诗没奢望过南舟能给她什么回应,心情沉到谷底,她声音喑哑道:“我有点冷。”
一贯冷静自持的南舟呼吸一紧,快速看一眼陈诗暴露在外的肌肤,局促地移开眼。
陈诗双手缓慢抬起,颤声道:“你可以抱抱我吗?”
勇敢地将渴望与情不自禁赤裸裸摆在南舟面前,再带上一点小心机,挺起因情绪波动而上下起伏的胸膛,流下忍耐许久的眼泪,她的目的有点单纯,又有点可怜,只想让南舟看看她年轻鲜活的肉体和热烈滚烫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