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书眸光淡然平静,完全看不出半点惧怕,“为何要害怕?”
虽然没有经历过无序又野蛮生长的时代,但祁枕书看过史书,乱世之中人吃人都不在少数。
更何况在祁枕书眼里鹿笙所做的那些事与战场上杀敌的士兵并无差异。
从祁枕书认识鹿笙以来,她从来没在鹿笙的眼里看到过一丝戾气,她看到的鹿笙是一个与人为善,眼神清澈又温柔体贴的人。
鹿笙不得不被祁枕书强大的接受能力所折服。
没想到她一直胆战心惊耿耿于怀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被祁枕书接受了。
不过想起祁枕书毕竟是书中那杀伐果断、狠戾镇定的首辅大人的原身,鹿笙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小心翼翼着实有些多余了。
瞧着鹿笙面上一言难尽,又复杂难言的表情,祁枕书眼底闪过一丝探寻,“你为何做这副神情。”
鹿笙的样子好像是她也杀过人一样。
“你可想知道,在话本中,你是何人?”鹿笙挑着眉,颇有几分看戏的意思。
祁枕书不动声色地敛了眉,再次握着鹿笙的手,薄唇微启,开口叫她的名字,“鹿笙。”
被她郑重的语气唤得一愣,鹿笙咽了一下唾沫,“怎么了?”
“从你到来的那一刻,这里就不再是原来的话本了。”祁枕书说道,“所以不管原本的故事如何,那都与我们如今的日子无关。”
“在这一刻,昌隆二年,七月初八,你是我的娘子,我们是结了婚契的妻妻。”
“而我与长宁郡主不管在原本的话本中是何关系,如今都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上下属同僚,以往是,如今是,往后亦是,不会再生半点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