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的鹿广志脖子动了动,连眼睛都没睁开,又翻身睡去。

王秀芬到底是长辈,鹿华林压着火气,问道:“婶子,鹿华英呢!”

头一次见鹿华林这么生气,横眉竖眼,就跟要吃人一样,王秀芬吓得说话都哆嗦,“她、她还没起呢,大林子,你、你找英子干啥?”

“你喊她、她起来,我、我有话问、问她。”鹿华林手里抓着钉耙,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你找英子啥事啊?”王秀芬拽着门板,生怕他一凿子,直接把钉耙招呼在她身上。

看她不动,鹿华英也不愿再跟她墨迹,直接迈步进院。

“鹿华英!”鹿华林扯开嗓子就喊。

“谁,谁啊?”

他话音刚落,鹿华英眯着眼,一脸不快地系着棉衣扣子从侧屋里走了出来,心想哪个不长眼的,一早上在这乱吼。

“鹿华英!”鹿华林疾步朝她走了过去,直接把钉耙砸在她脚边。

他正在气头上,半点没收力气,直接把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王秀芬看得心里突突直跳,她赶紧走到二人身边,但也没敢靠得太近,嘴里劝着,“大林子,你有话好好说。”

“大、大哥,你做什么?”鹿华英吓了一跳,被人吵醒的不快直接惊得无影无踪。

“做什么?!”鹿华林又欺身上前一步,瞪着眼厉声问道,“五粮酒的酿造方子是不是你卖的?!”

酒坊好不容易因着五粮酒做成招牌,有了起色,结果一转眼就被她卖了方子。

饶是鹿华林性子再好,也被气得火冒三丈。

“什么酒方?我哪里知道什么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