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啦…”
陆光耀的电话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凌霄有些紧张地看向了陆成江。
陆成江只看了屏幕一眼,面色如常。这个弟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一向是躲在母亲后面的。那些落在陆成江身上的利刃是握在徐小妹手里的,从她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却尽数落入了陆光耀的口袋。
沉默和不拒绝,又何尝不是伤害?
陆光耀在年纪很小的时候,那双白嫩嫩的小手,曾经给在冰天雪地中切猪草的小陆招娣递过几颗糖。被徐小妹发现后,作势打了几下他的屁股,那些糖,是在外打工的父亲过年时带回家的,珍贵得很。
那是包了渐变色彩纸的糖,徐小妹气冲冲从她手里抢回去的时候,有一块不小心落在了地上。陆招娣在她领着陆光耀离开的时候,默默拾了起来,在口袋里藏了很久。
从那以后,自己的弟弟,便不再主动搭理她了。姐弟情分,只停留在童年的彩色糖纸中。日复一日,沉默寡言、怯懦无主的陆光耀便长成了默默吸血的大人。
陆成江曾经可怜过他,他的现在,是徐小妹一手造就的。后来也想通了,谁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也许是因为那颗糖,也许是因为昨夜的那句话,陆招娣还是接了。
“姐,我和妈在海伦旅店,你要是有时间,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下午我就带妈回去了。”陆光耀声音闷闷的,身后有徐小妹的谇骂,“和她吃什么饭!”
“没时间。”陆成江没有一丝犹豫。若说大学期间和刚毕业那阵子,她是经历过重重内耗的,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绝情。可现在,她坦然承认自己的无情与冷漠,再无亏欠感。
对面沉默了一会,“好,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