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记得是和宋迤面对面睡着的,做着做着梦就翻过去了。唐蒄转过来看宋迤,她还睡着,因为伤在背后所以没有乱动,以前睡觉时也很少翻来覆去。
周遭安静得恐怖,如同睡在棺材里。鸟鸣吵得人一阵心惊,唐蒄捏起发梢凑近挠宋迤的脸,把她弄醒了。
她拂开唐蒄的手,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想起昨天的事情,宋迤悉如平常地说:“这么早?”
“当然早。”唐蒄像水一样漫过来,张开两手要抱住她,扭捏着问,“你会不会还要接着睡?今天你肯定还要留在家里,不知道金小姐要带我去哪。”
宋迤瞄一眼墙上的钟,说:“起来吧。”
唐蒄利落地起身,宋迤扶着床柱站起来。昨天受的伤今天就能走几步路,只是叫唐蒄帮她梳洗打理也挺有意思,便由着唐蒄代她亲力亲为,扣好最后一粒纽扣。
沾血的衣服丢得很远,好在唐蒄提前留下了耳环。她把耳环搁在手里细细端详,看见玉环里隐秘地缠着几缕金丝,不知道是用什么工艺做出来的,经络般丛生。
宋迤坐在镜前,早就有抬手的力气,唐蒄却说:“我帮你戴。”宋迤规规矩矩地坐好,唐蒄凑得几乎贴上去,看着细针穿过耳垂上的空隙,“感觉有点不一样。”
宋迤没有动,问:“哪里?”
感觉自己的动作像肉铺的伙计用铁钩勾住一块生肉。唐蒄撇去这种感觉,帮她戴好另一边,说:“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一样。这个能不能借我戴一戴?”
宋迤的目光跟她一起矮下来:“你戴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