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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迤握住她的手腕:“我有东西在他手里。”

“拿回来,”唐蒄势在必得地说,“我帮你拿回来。”

“不行的,那是他用来栓住我的东西,不会轻易放手。”宋迤攀着唐蒄的手试着与她平视,“跟我回去,你就试几天,住在那里没那么多事,比这里好多了。”

“我怕我进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你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唐蒄往前倒,好像只有宋迤可以支撑她了,宋迤听见她的声音响在耳畔,“金先生和我走得近,他们就当我要嫁给他了,有人问我要钱,有人要我去吹枕边风——”

她借着这个姿势拥紧宋迤,念咒般说:“我爸觉得二叔人到中年没了儿子可怜,让我求金先生把他放出来,我怎么求,我拿什么求?我一开始就不该进他们家。”

“别信那些人,别听他们的话,”压在身上的唐蒄像一团阴沉的乌云,心脏也像被她抱紧了似的酸痛,宋迤惶惑地伸手环住她,“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也别去求他。不想住就不住了,我会跟他说,你不必怕成这样。”

“我昨天没有睡觉,我不敢睡觉,我好像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唐蒄转过脸来,小声说话时嘴唇反复擦过宋迤耳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今天来?”

她知道宋迤猜不到的,于是不需宋迤回答就揭晓了答案:“因为我知道我昨晚睡不了觉,如果你今天来,你就能像我们在云南那样,”唐蒄一下子直起身跟宋迤拉开距离,她将自己从沙发上挪下来,“你再抱抱我,就像在云南的时候你抱着我,你抱着我我就困了。”

宋迤向她伸开手,她循着指引偎在宋迤肩窝上。唐蒄在她怀里闭上眼睛,低声说:“我哪里都不想去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外面。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宋迤用手轻柔地梳她的头发,低头说:“等你……”

“我想听你回答我,”唐蒄抬手掩住宋迤的嘴唇,她仰望着宋迤说,“你会不会因为雪梅的事对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