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知道这是不想单独留她和林雪梅待在一起,站起来说:“我带你去。”
宋迤笑着应了,两个人结伴往楼下走。电话在一楼公用的房间里,那里偶尔停单车,经常放商贩闲置的挑担,有个老太婆守在那里看门,防止有小偷顺手牵羊。
宋迤站在门口突兀地多出来的桌前拿起听筒。唐蒄倚在柜台边,老太太从柜台后伸出头问:“那是谁啊?”
唐蒄简单地回答:“一个朋友。”
老太婆拈着花白的头发:“学校里的同学?”
“不是,外边的朋友。”唐蒄说完,像是报复她问自己问题一样把问题丢回去,“谁打电话给她?”
“是个女的,就问我是谁,叫宋迤来。”老太婆用朽木不可雕的语气说,“听着是个不好相处的,很凶悍。”
说不好相处的,唐蒄心里当即便料到是谁。那老太婆还有话说,牵着唐蒄的袖子道:“昨天下午你家里人来找你,没承想你和雪梅都不在。你爹让我给你带句话,代他去监狱里多看看你二叔,别让他一个人太心寒。”
宋迤那边讲完电话,见她站在柜台边不动就走过来。唐蒄敷衍一声正要走,老太婆又说:“你二婶子这几天在家里闹呢,说你二叔再不出来就要和他离婚了。你娘叫你能求金先生就求,叫他快点把你二叔放出来。”
宋迤走到唐蒄身边,估摸着也听见了。唐蒄将袖子扯出来,问:“这都是他们跟你说的?”
“是呀。”老太婆笑时看得见嘴里缺掉的门牙,说,“诶,你还有个二叔,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唐蒄轻巧地说:“二叔而已,不是什么大人物。”
老太婆连连点头,赞叹道:“真是大人物就不用你讲了,看那天有车停在楼下接你,不用讲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