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恨不得溜出来。”唐蒄抱紧她的手,熟练地讲起别人的坏话来,“听那些人说这说那,最烦就是我爸妈,知道他们心里得意着,还要假装谦虚。”
宋迤好笑地问:“你从哪里知道他们心里得意?”
“就是知道。”唐蒄闭眼演起来,“啊,哪里的话,我们是好不容易,都要多谢遇到贵人,光凭我们哪能成?家里大不大不要紧,是有个累了能休息的地方——”
演到这里就演不下去,笑得前仰后合喘过不气。唐蒄笑完转头看向宋迤,佯做生气道:“你怎么不笑?”
“没看出来哪里好笑。”宋迤泼完冷水方笑道,“你是模仿得夸张了点,你爸妈不一定是这个样子。”
“还说要我按时上学,我平时都在城里不回来,放钟在家里有什么用?”唐蒄踢开脚边石子,“很贵吧?”
“不清楚,他家里多得是。”乡道上寂寥无人,宋迤说,“别怪我话讲得难听,他赏人就相当于拿个不顺眼的东西丢出去,真喜欢真值钱的不会随便送人。”
“这话也太难听了。”唐蒄揶揄一句,又烦闷地说,“他好端端的给我们家送钱送东西,我要做什么才能还上?我不想要,他偏要给,最后还不是我欠他。”
宋迤审视唐蒄:“你不想要吗?”
唐蒄跟她对视,很认真地说:“想是想,可是我觉得怪怪的。万一他哪天跟我闹翻,说帮我们家修房子,给我们家送礼物花了多少钱,要我还回去怎么办?”
“你顺着他就不会闹翻,要看你能顺到什么地步了。”宋迤低声说,“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倘若他哪天失势,众人皆知你跟他走得近,难说会不会被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