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也没意见。三个人再次分头行动,从一等车厢跨进普通车厢,失去暖气的唐蒄冻得手上的鸡皮疙瘩。她按车票找到和她一起来的同学林雪梅,苏缃和金芳菲就在旁边,正在享用苏缃从一等车厢带来的水果糖。
唐蒄只小声告知苏缃车上发生命案让她看好女儿,又悄悄提醒林雪梅替她照顾好苏太太和金小姐。
林雪梅和她是同乡,两个人家里住得挺近。唐蒄走后,苏缃又继续和她闲聊起来:“我这些天看唐蒄是个不错的,你和她读书的时候,她有现在这样机灵吗?”
“我不知道。”林雪梅为难地作答,答完又怕苏缃再问似的声明道,“太太,我念书的时候和唐蒄不熟的。”
“不熟啊?”苏缃一手搂着金芳菲一手嗑瓜子,“你说你和她家住一个村,平时应该互相照应的呀。”
“我不知道,”林雪梅低头道,“真的记不得了。”
苏缃脸上是经年累月练出的真诚笑容,那双带笑的眼睛看得林雪梅心里发毛。她知道说谎势必被眼前这个女人看穿,所以她不敢不说实话,但苏缃还是不信。
今天在火车站的偶遇,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看见姓金的在车上,就找出百种借口去他跟前晃。苏缃微笑着揣度唐蒄的真正意图,林雪梅将头埋得低低的,她把带来的糖放到林雪梅面前,说:“你不肯说就算了。”
林雪梅诚惶诚恐地把糖接下:“谢谢太太。”
苏缃问:“你很怕我吗?”
林雪梅背书般道:“不敢,没有怕您。”
“我们怕是只有这一面之缘,下次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都不晓得。”苏缃亲昵地拍了拍她拘谨地搁在膝头的两手,说,“不用这么紧张,就捡些你爱说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