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穿吊带裙,要是穿厚重的衣物,摩擦间这些细小繁复的伤口该有多难耐?娄夏想,医生也的确说了,伤口不能捂着,又适逢冬天,连纱布都没给用。
她看得心焦,那边杜若瑶突然看过来,眼尾上翘,挑出一丝媚意:
“只是和你说疼,你真的会轻一点。”
……
慢着。
回忆到这里,娄夏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杜若瑶摸到自己脚踝的动作,完成的有点儿易如反掌——是啊,既然她能自如地换鞋、更衣、擦洗,那么毋庸置疑,她一定可以自己给脚踝上药。
啊啊啊这该死的骗人精!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带玩这一套的啊?娄夏恨得牙痒痒,抓着枕头恨不得啃上去泄愤。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嘭咚一声,声音大的有点儿夸张,娄夏一个激灵自枕头中抬起头,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裹着毯子起身,走到卧室前贴着门轻声问
——“怎么了吗?”
屋内传来那人慌乱且隐忍的轻吟:
“娄、娄夏……”
怎么回事?向来铜墙铁壁沉得住气的杜老师竟都吓得语无伦次,难不成是有强盗?事不宜迟,娄夏大力推门而入,作白鹤亮翅状环顾四周,却没见屋内第二人,床头灯亮着,只有一个西施般娇弱的病女子掩面半躺在床沿,见她进来,她指着地板,凄凄惨惨戚戚道:
“有……有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