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娄夏放下豆浆杯,“可如果你是认真的,又怎么会随意地承诺不离开我,而后又随意地毁约呢。”
发烧的那一晚,她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杜若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醒来后杜若瑶就有些不对劲,颇有躲着她的嫌疑,但当她问起,她却又笃定地承诺不会如梦里一般消失,会一直陪着她。
——满嘴谎话,全是骗她的。
“不是的……”杜若瑶的左手伸出来,颤抖着抚上她的手背,“不是随意承诺,我会守约……”
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凉到娄夏都开始怀疑她身上那被子是不是假的——被罩里包的难道是冰块么?
“守约?”娄夏努力地忽视心中被她指腹摩挲撩拨而起的波澜,烦躁地把她的手塞回去,“你这算个鬼的守约?”
杜若瑶果真不再敢伸出来,她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没被纱布遮起来的右眼将视线凝在娄夏胸前的位置:“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讷讷地说:“我不会从你的生活里消失的。”
“我想过了,哪怕不能靠近你,我也不会离开你,不会停止爱你。”杜若瑶好像是在念什么准备好的讲稿,不知道究竟是要讲给娄夏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会一直是你的老师,是你的姐姐,是你的家人……”这些身份,是阻止她爱她的理由,但同时,也是她可以永远爱她的凭据,
“就像梅瑞列斯那本书写的,我将远远地爱你,隔着冷静的距离。”
如果这番话杜若瑶在半年前说出口,或许娄夏还能狠狠心疼感动一波,但被残忍地拖到现在,娄夏却听得有些麻木。
“这就是你的打算?”
“因为你没和我说过,”在杜若瑶无措的目光里,娄夏沉沉叹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忽地单方面决定要和我隔开这么一道距离,但我猜测,也许和我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