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还是有意义的,周文静想,杜若瑶也许会反驳自己,也许会冷静地粉饰太平,而后把担子甩到娄夏身上,无论她怎么选择,周文静都能轻松一些,不仅是她心里那谜团更清楚一些,也是因为她借此番质疑扮演了女儿感情的“守卫”角色。
但是她没有。
她沉默许久,而后很郑重地道歉,周阿姨,对不起。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忍不住猜,她是哭了吗?
“过两天,等她病好了,阿姨再让她回家看看爷爷吧,”她说,“她会回去的。”
轰。
巨大的天平停止了无止尽的摆动,道德伦理那边被周文静心中假定的始作俑者硬生生摁了下去。
尘埃落定,但是周文静却没有丝毫的解脱感。娄夏归国后的故作平常和从心底反上来的不安像是一根刺横在心窝,浸泡在靳玉父亲去世的背景里,她甚至无法专心地难过,只觉每天都在煎熬。
偏偏她还要若无其事地照顾李薇薇、娄尚和满月。两小时前,李薇薇和她说娄夏周六回家给满月过生日时,周文静其实是开心的,但与此同时她又忧心重重
——杜若瑶和娄夏说了什么?她又该跟娄夏说些什么?
她还能跟娄夏说些什么吗?
周文静缓慢地思考,却没成想,两个小时后的现在,娄夏会直接出现在家门口。
“妈妈,我只是想要爱我爱的人,为什么就这么难?难道非要在家庭和爱情中选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