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酒场上的“敬酒”被潜移默化理解成“劝酒”。但学生敬老师,那便完全跟“劝”搭不上边了,通常都是“我干了您随意”地表达着尊敬,更何况这甜味大于酒味的饮料对于两位老师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两位老师所在的桌角聚了一团人,娄夏和班长却还在原位上吃饭,她俩光把那果酒当饮料都喝了不少,此刻正专心对付一直烤乳鸽,娄夏一边和她抢着吃最好吃的那一层鸽子皮,一边抱怨:
“你怎么不去敬酒啊?”还在这儿抢我鸽子!
班长看一眼那团铜墙铁壁似的男生:“等吃饱了再去,老师又不会跑。”
娄夏哀怨地看她吞掉一大块油光噌亮的鸽子腿,心在滴血:“你怎么不再点一只啊?非得吃我的!”
班长恍然大悟:“对哦。”
然后她招手唤来服务员,指指娄夏面前的乳鸽:“帮我再来一只。”
娄夏气得牙根痒痒:“你把鸽子腿都吃了,就留给我一大块鸽身啊?还是无皮版!”
班长捂嘴:“居然被你发现了。”
娄夏自己这鸽子也不吃了,一边喝果酒一边等着班长的乳鸽上来,然后迅速地换了两人的盘子,端起那只完整的烤乳鸽就跑。
她跑,她追,娄夏倒没觉得自己插翅难飞,她一边穿梭在横斜的座椅间一边扯下一边的鸽腿,正要放进嘴里,忽地看见桌子另一端坐了个杜若瑶,白衬衣休闲裤,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正垂眸看手机。
娄夏不知怎地就被吸引过去,她忘了自己正被追杀,也毫不在意怀里的烤乳鸽被班长抽走,举着鸽腿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
“杜老师,吃鸽子。”
杜若瑶斜她一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