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出发时间才过半小时,连接城镇的高速公路广阔,一眼望不到头,显得有些荒凉,车后座的四人睡得正香,娄夏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松柏,轻柔地开口:
“我快出院那几天才知道自己的手臂里植入了钢板。”
杜若瑶评价:“神经真够大条。”
娄夏笑笑:“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嘛,都一样疼啊。然后我就问医生,是不是锁骨、肋骨也植了?”
杜若瑶清楚得很:“没有,就只有左手臂。”
“我现在知道了!”娄夏道,“当时聊到这个话题了,我就好奇顺便问了问锁骨怎么植钢板啊?感觉很难做到的样子。医生说一般都是局麻,手术过程相当残暴、相当suffer。”
“还好吧,”杜若瑶顿了顿,“就是很吵。”
“……也太过分了。”她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娄夏就越是替她难过,“怎么会有人习惯于用武力解决问题呢?”
她看一眼杜若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人对着你下得去手呢?”
杜若瑶薄唇抿起,似乎在思考什么,娄夏顿时有些不安:“不好意思啊,硬让你回想起不好的回忆,如果冒犯的话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
她停顿了很久,久到杜若瑶以为她不会再出声,忽地听见女人小心翼翼到了极点的声音:
“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她太过于克制了,以至于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