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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争死时,奔丧的人满山海,唯独少了一个宋漪。
媒体采访时问:您知道赵小姐去世的消息吗?
宋漪僵硬了一瞬,而后默言。
身旁经纪人拦着:“请不要问无关事宜。”
赵澜争终于也成了她的无关事宜。
她该觉得痛快的,可又为何,隐隐有阵心痛呢。
不是戳心刺骨,是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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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知也去了。
赵澜争不是她害死的,死因却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看着遗像照片中笑着的赵澜争,想起了她们的第一面。
其实是她努力看向赵澜争,主动与她有无数个眼神纠缠,才换来这一番纠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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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了。
这天祝春知回家时天黑得很快,几乎是顷刻间黑色的泥沙便把槿合街破旧的街道填满。
走路时她绕过坑坑洼洼的弯,积水罕见地溅到她的裤脚上,黏黏哒哒的。
春知不觉皱眉。
两层高的小楼立在暗野间,天气昏沉得随时卷起一滩风暴来。春知笃定今晚要下雨。
踢开鞋子整个人瘫在硬床板上,抿了抿嘴唇上仿佛裂开一道蚂蚁爬过的缝隙的纹。
润唇膏就在床头,可她任凭自己无意识的抿唇,一遍又一遍体会那即将泛起血绯的铁腥味。
她如一垛淋遍风雨身体残破的干枯稻草。却是有着思想,有着思念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