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花落。”
只听见齐疆淡笑着答:不会悲伤的。
因为花常新,人常在。
只可惜那时的齐疆心思过浅,没能领会这世上最易变的不光是朝晖夕阴,更是瞬息万变的人心。
她在坠入黄河之水时,想的或许是那枚永恒的琥珀。
礼物盒最底层静静躺着一张精致的烫金贺卡,上书着:常与吉会,春时时至。
这是齐疆新从古文中学来的词。她也从诗歌中读到了祝春知说过的那句“惯于长夜”。虽事有殊异,但当时的心境该是能小小体会的。
齐疆早就知道一个人的哀和乐只是这阔大宇宙的无意识声响回音中的细小声纹。
但她想捧起祝春知所碎过的日子。
看到那行字,祝春知抬头,貌似随意地打量了齐疆一眼。
自住进新居来,齐疆给这里添置了许多物件,按摩椅养生壶足浴盆种种生活物件一应俱全。
如今她眼前的这份分量和心意都足的礼物,倒成了她祝春知的呈堂证供,来诉切着她对齐疆,有多么的敷衍。
她看着齐疆胸前那枚金质的项链,更无奈了些。
揉额又道:“谢谢。”
洗碗的工作又被齐疆抢了去,口中说着“不能让过生日的人洗碗”这样的话。
于是祝春知闲倚着厨房的门框,看清澈的水流流洗过绿青白各色的瓷盘,再流过齐疆的腕。
白亮的灯光照在年轻而有朝气的身躯上,漂亮得不像话。
祝春知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轻易就走了神。
敲了两下木质门,叮嘱齐疆:“明早6点,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