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不好打车,向苒小跑了足有五百米,挨到路口才拦到一辆,出租车里没开空调,阴冷阴冷的,她裹了裹外衣:“师傅,原礼一中。”
师傅应了声,降下半扇窗子,一只手打转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半截烟。
冷风在车厢里游走,向苒好转的头疼又隐隐冒了个头,司机猛吸两口烟,指尖只剩下一个烟屁股,向苒往角落里坐了坐,没说话。
快五点了,又赶上下雨,越往学校走,堵车的迹象越明显,到了最后一个十字路口便彻底走不动了,小轿车电动车自行车挤在一起,有喇叭的全在鸣笛,乱成一锅粥。
交警吹着哨子打手势,向苒看不出有没有人听他的,只听见司机暴躁地用方言骂了几句,然后切换成普通话,不知道冲着谁说:“都是接孩子的,就知道硬挤,一点规矩都不讲,堵着吧,且得堵呢。”
向苒听得出弦外之音,顺着说:“那您把我放路边吧,我走进去。”
十字路口距离原礼一中并不远,只是赶上修路,又下雨,难免难走了些,周五本就放得早,又赶上天气不好,向苒赶到校门口时,第一批学生已经冲出了校门。
她踮踮脚,雨水将视线模糊,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保安亭的大爷正在看报纸,执勤老师在吹哨,哨声和远处交警的哨声交相呼应,向苒特意穿了件长风衣,又换了条形同校服的运动裤,雨伞遮掩下,她将头埋进领口,混入人群,逆流而上,如同一条鱼消失在水中。
江语乔的教室在三楼拐角,这是提前打探好的,然而向苒赶到,教室里只剩下两个值日生,其中一个正在在擦黑板,一边擦一边问同伴:“这玻璃擦怎么短了一截,徐涵,你会调吗。”
那个叫徐涵的则朝着窗外看过来,向苒原本想走,忽然和她四目相对,索性问:“同学,江语乔是在这个班吗?”
“江语乔么。”徐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