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见到霜虔歌？”

路满修检查了一下设备还能用后，深深地看了安珀一眼，“她去找你了。”

他设想过许多再见到安珀时的场景，但真的见到时却是如此充满了戏剧性，有点荒诞但放在安珀身上又莫名合理。

只不过她现在这副人类的模样，倒是把他拉回了过去的记忆，和虫族女皇的感觉截然相反，人类形态的安珀给人最深的印象是干净，眼睛通透中带着一股灵动与活泼，她肌肤不是过分的白，而是白里透红、健康有力的，整个人都是活力满满的状态，十分能够感染人，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污染她，甚至会让他恍惚间忘了，这是个虫族，这是掠夺帝星的强盗之一。

他真的恨安珀吗？

并不尽然，安珀没有让虫族屠遍帝星，他在之后曾悄悄潜入过帝星，虽然被虫族管辖，但那里的繁华依旧，没有想象中的沉寂，甚至不少人的生活都已经步入了正轨，那场战争好像只是个闹剧，他与伊夏争到最后，是安珀收走了烂摊子。

哦不，应该是摘取了胜利的果实。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愤怒至极，但现在他却忍不住回避这个问题，那段似是而非的记忆好像干扰了他的认知，让他对安珀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愧疚感。

“你要去哪里？”安珀眨了眨眼睛，霜虔歌应该会和晴晓汇合，“那道精神体暂时休眠了，我没办法把它从你的体内驱逐。”

“它是从帝国军校的实验室中出来的。”路满修顿了顿，“你好像并不惊讶这是什么。”

“想杀我的东西呗，那杀意跨过星球我都能感觉到。”安珀嫌弃地嘁了一声，“比起它我更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对就是现在这样，很复杂一定要形容的话……”安珀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皇的事情。”

那愧疚的眼神都没有一点遮掩，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

路满修瞳孔微怔，他沉默了片刻，起身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好像有段关于你的记忆，记忆里你我的关系不是现在这样的，可能是只是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