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那人冷冷开口,声音里像是含着冰,透着凌冽的寒气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穴道解开?”
溶鸢把茶盅送到她唇边,执意与她对峙,仿佛她不喝便不会回答她的问题般。薛珞无奈,只得低头把那药喝干,唇齿间的苦意让她偏过头皱紧了眉头。
溶鸢见她喝了药,这才欣然一笑,道:“穴道是姐姐点的,我没有这个本事解,你就在这里好好住着,等到合适时间,她会放你自由的。”
薛珞咬了咬牙,她把目光投向峰涯下的深深沟壑,企图从那深邃的虚无里,看到自己想见而不得见的那个人。
“师叔。”
从她软了的口气,溶鸢知道,她必得又要提起那个人。
“你帮我去花房看了她么?她今日怎么样?天气这么热,她如何受得了,恐怕早已叫苦不迭了。”
溶鸢微微抿了抿唇,强扯出一个笑靥,以免在脸上流露出破绽来:“我今晨才去看过,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薛珞苦笑,这漫长的时光已经快把她逼疯了,每日只能从溶鸢口中得知她的消息。唯有听到她还安好,她这一天才能从急遽的焦苦中解脱出来,换来瞬息的轻松。
等到了晚上,思念就会像潮水一般,把她层层包围,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只能任由回忆在脑海中袭卷,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她被封了经脉,闭了武功,困守在这揽月附峰,开始了遥遥无期的等待。
有时候她也会生了些困惑来,既然她在花房安好,为什么不来看自己,虽然揽月峰高,关隘重重,但若她有心,总能从溶鸢口中得到她前来的消息。
可是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