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鸢端药的手指一颤,很快平静下来,甚而还耐心安慰道:“难过什么?”她把药碗换到左手,抬指抹掉丽娆的眼泪:“至柔看了会心疼的。”
丽娆无意去深思她话中是否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偏过头用力擦了擦脸,掩藏起悲伤,慢慢说道:“我只是病得难受。”
溶鸢把药送到她面前:“所以你要赶紧喝药,再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她就回来了。”
丽娆捧过药碗,一口气咽下,以免去回味那种深入骨髓的苦涩。她躺下来,只觉得心跳动得很快,拉长呼吸都无法平复,翻过身开始竭力忍受腹中涌起的不适。
晚课的撞钟响起,和尚们唱经声源源不断的传到耳朵里。
已经不知道隔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又或许经年而过,腹中翻腾的恶心感终于消逝了,她再次睁开眼,看到墙壁上透出的烛火光影。
很晚了么?
怎么薛珞还没有回来,她不想求助溶鸢,只能在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幻想着一切未知的场面。
“江姑娘,起来喝些水罢。”溶鸢的声音响起,墙上慢慢现出她巨大的身影。
丽娆翻过身,嘶声道:“天黑了么?”
溶鸢点头回答道:“天黑了。”
丽娆顺着她递过来的手劲,坐起身来,斜倚在枕上:“他们还没回来么?”似乎连苍山派都没有动静。
“也许是被什么耽搁了。”溶鸢声音里也有着不解,她知道的并不比丽娆多,心中的焦急也不比她少。
两个人在昏暗阴冷的房间里对坐着,在看不清面目的阴影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