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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远离危险,随便去哪里都好。

然,路并不是一帆平坦的,当黑马在一道深壑前扬起前蹄,把她狠狠甩了下来,她在地上挣扎半天,终于得已回神观察身在何处。

前面是一道沟壑,夜色里,浓墨一样的黑,似乎深不见底。

回过头去,残光照射出的,只有土丘和草木的影子,辨不得来路,一切诡异的安静,只有胸腔里残破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荒凉的山野。

她不敢多做停留,牵过黑马,把它随意一拍,迫它踱步跑远,然后翻身藏到一个草窠之中。

很快,又有马匹的嘶鸣声传来。

当眼睛已习惯了眼前的黑幕,那么稍有不同的动静就能看视得较为清楚,她看到一马奔到近前,依样般也被沟壑所阻拦,直提起前腿挣扎,然那背上之人抓得十分牢固,一时没有被掀下马。

那人将要调头往左行时,一道白影已经追至,灰白布帛在黑暗里十分醒目,蜿蜒而出缠住一人脖颈,往下一贯,那人瞬间被拉摔下马,并被拖曳了数米,还未等他爬起,剑刃出鞘声尖利,伴随着那人凄厉惨叫让人不寒而粟。

丽娆本想现身,又怕自己反倒分了她的心,只得强迫自己耐心等下去。

“那个姑娘呢?你把她怎么样了?”问话声带着阴狠冷冽的气息。

地上的人哀声呼痛:“她骑马跑了,我们没有追上她。”

“跑了?”似乎并不相信。

那人挣扎得欲见衰弱,喉里像是被血沫所堵,有些含糊:“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饶命吧。”话音刚落,便是一声闷哼,随即没有了声响。

丽娆听着那刺耳的利剑收鞘声,浑觉脊背发凉,原来她杀人是这么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