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丽娆正在百无聊赖地锄弄花草,沟渠边的折骨草,郁郁葱茏。丽娆小心翼翼地绕过它们,把丛中一些零星的野草拔掉。
戴婆婆静看了一会儿,问道:“怎么不把杂草都拔了?”
丽娆手上动作不停,淡淡回道:“这草比文竹别致好看。”
戴婆婆失笑,嘲讽着她的品味:“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哪里好看了。”
丽娆没有说话,正是田间地头太多,让它不甚起眼了,这不是埋没,反而是保护了它。
然而,这葱茏草长不禁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还有十天就过年了,离那春暖花开之时又近了几分。
这一场冬天,虽然也冷,倒没有让她吃太多苦头。
她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个年该怎么过,才能不那么冷清凄惨,门外笃笃的敲门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戴婆婆颤巍巍地起身来,拄着拐杖碾步而去,想要开门。
丽娆唯恐她摔倒,连忙上前扶住她道:“别动,我去。”她一面折着衣袖,一面低头打量衣着是否过于随便,不管外面的是谁,总不能给人留下邋遢而不修边幅的形象。
她到底还是改不了那爱美的心思。
门开了,一阵冷香袭来。
门外的白衣姑娘,冰颜玉容,犹如天上皎月下凡。她低敛着眸,居高而下淡淡看过来,一头墨发在腰际飘扬。
丽娆突然内心慌乱,指头在门扇的罅隙里扭着结,此时再次低下头看着自己肮脏的衣着,就觉得无地自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