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丽娆顿起薄怒。她最恨别人对她爹娘不敬,凭什么她赔命不够,爹还得跟着受辱。揽月峰的人是金凤凰,她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吗,若照她以前的性子,就是宁愿自尽也不受威胁。
这好不容易因为愧疚有了良知,就被人得寸进尺的压过来,看来人还是跋扈无礼些好。
她道:“师叔,我既承诺救得了她,就绝不食言,如果师叔不信,那杀了我吧,我不过是个废材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她一身天赋绝学活生生被师叔们的优柔寡断给耽误了。”
溶鸢不怒反笑:“你还真是伶牙俐齿,你伤了她,倒成我们求你了。”
丽娆仰起了头,带着些许自负,认真说道:“正因为伤了她,我才愿意负起这个责任,如果我没有把握,不会让人去带话,你放心,为了救她,我一定竭心尽力。”
溶鸢与她眼睛深深对视半晌,终于松懈下来,语气依是那么温柔如水:“好,我相信你。”
便如来时一样,她速度快似一阵风,几个轻纵便消失在眼前。
揽月峰的轻功,着实是惊人眼目。
薛珞是傍晚被送下来的。
那时丽娆正从附近采药回来,看到屋门前站着三个人,溶镜师叔也来了,而薛珞倚靠在溶鸢的肩上,犹是站立不稳。
她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溶镜和溶鸢扶着薛珞进了屋,并在丽娆的指引下,把她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丽娆平日里觉得花房宽大阔亮,房间整洁舒适。此时看到她睡在那里,薄被下微微起伏的胸口,浑觉得这里简陋而局促,就像把一盆正在抽芽的兰花,放在脏乱的窝棚中一样,心里害怕它会凋谢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