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墙壁加深了阻隔,稀少的病人减少了生活气。谈话的过程中,秦淮的声音很清晰,如同安静的夜晚突然发出一阵轻响,冷静而自持。
期间周悦会打断她问几个问题,然后会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再听到发情期失忆症时,周悦的表情僵硬一直到结束都没有缓过来。
“周医生,大概就是这些。”因为长时间说话,秦淮的声音褪了几分冷清平添了几分低哑。
而周悦却像没有听到结束语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的五官看,神色坦然而直视。
“周医生。”秦淮再次叫了下周悦的名字。
周悦像忽然回过神,眼里的嘲弄转瞬即逝,对秦淮说了句抱歉后,解释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位和我一起研究过抑制剂的同事,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那真的很可惜。”秦淮对敢于对抗自然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滤镜,语气难得有些委婉。
“如果她还在世的话,全国闻名的一定会是她的名字。”周悦毫不避韦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继而转变话题换回了工作问:“淮淮,你刚才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目前为止,发情期失忆症是不是全国仅有我这一例?”秦淮问。
访问过很多医院,得到大部分的回复都是这病虽然罕见但达不到稀有的程度,可秦淮翻遍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找到这个病,前面没有治疗先例,后面无法进行参照,这个病康复的可能性也会降低很多。
秦淮不讨厌发情期,因为这是身体的正常生理问题,但她讨厌发情期没有理智的自己,那种紧绷的弦忽然松开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令人捉摸不透。
她在问这话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出于本能,出于肌肉记忆,完全不过脑子,但问完后她又隐隐抱有一丝期待。
这种感觉就像癌症病人还有两年的生命,但仍旧愿意抱着侥幸心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