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净的手撩开了布帘,那人脸上戴张画艺精湛的傩戏面具,一根白玉簪挽起长发,怀里抱着袖炉,衣领上有圈暖乎乎的毛边,她敲了敲狼头,低声说:“二毛,噤声。”
二毛?叶清影扯了扯唇角,在南禺走过来的时候面不改色。
“嗷呜~”被称作二毛的小狼崽呜咽了两声,又冲着岸边狂吠,一边儿焦急地踱步,一边把木头船挠得刺啦刺啦响,叫声很快便引来了巡逻的护卫队。
“大黑。”女人轻声道,扮怪的小鬼嘻嘻哈哈地叫了声“老板”。
女人捧着手炉,指着小狼崽问:“二毛是不是饿了?”
大黑嘿嘿嘿地笑,挠挠头,说:“出门的时候吃了二斤,怕不是碰见熟人了。”
“哦。”女人懒懒地点点头,顺着二毛的视线望过去,瞧见了拱桥上的一对人影。
两人四目相对,南禺愣了一下,略略颔首以作回应,女人很明显笑了一下。
“啪嗒”,叶清影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一不留神碾碎了脚底的那块石砖。
“啧,脏得很。”不羡仙的老板提起二毛的后脖颈,像拎小鸡似的带回了船舱,“没见过,怕是一楼的熟客。”
大黑见怪不怪,笑眯眯地摇船桨。
“大黑。”女人侧身支出半截身子,往桥上看了一眼,人影不在了,兴致缺缺道:“回了吧,累了。”
“成。”大黑看了眼被敲晕的二毛,使坏地嘬嘬嘴。
“阿影?”南禺唤了几声,叶清影才慢慢跟上来,她把刚才千辛万苦才抢到的莲灯递过去,问:“怎么了这是?”
叶清影接过莲灯,指尖挨着她的肌肤又缩回去,神情里透露着疲倦,说:“逛久了,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