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啊,她也记不清了,走马灯会记录一切的。
所以,如果明天自己真的熬不过去了,南禺会难过几天的吧,然后收拾好心情继续云游四方,不过,一想到“她会难过”这点可能性,心里就泛着疼,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利落地死在那个雪夜。
“你哭了。”南禺蹙眉道。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叶清影眉目不自觉舒展开来,缩进被子里,唇角微勾,说:“眼睛干。”
“是吗?”南禺不怎么信,伸手想掀开被子,无奈四个角都压得很死,她愈用力,那人反抗得更厉害,几个回合下来,南禺出了汗,叶清影把自己裹成了一条虫。
南禺“噗”一声笑了,坐在床沿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你幼不幼稚。”
叶清影默默转过背去不搭理她。
南禺故意说:“我衣服好湿,不能穿了。”
叶清影胸腔里的氧气所剩无几,她还是不太想钻出来。
“我换了件你的。”南禺就笑她,探进去一只手蹭了蹭她的拇指,说:“好冷啊,阿影借我点被子吧。”温热的手指显然不满足于此,顺着手背慢慢往上游移,还说:“你怎么这么冷。”
她的动作很明显了,叶清影猜测她下一句是让我来暖暖你,于是主动说:“你没房间吗?”
“有。”南禺点点头,海东青又在窗户边闹,老旧的屋子好像四处都在漏风,呼呼呼的淹没了人声。
南禺离开了片刻,交代了海东青几句,它又扑棱棱地飞走了,折返的时候看见叶清影是真的在哭。
她脚上像缠了藤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口疼得颤抖。
南禺吸了吸鼻子,硬挤出一小块能躺的地方,和衣睡下去,轻声道:“阿影,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