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愿一把夺过他的烟枪,缭绕的烟雾遮不住他的失望,“你跟我回家。”
齐均被扯着踉跄地走了几步,刚出了门,忽然赖在地上不走了,浑身颤抖,“你把烟枪还给叔叔,就抽一口,最后一口,求你了阿愿。”
兰愿知道他烟瘾犯了,愣愣地盯着他佝偻的身影,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
“求求你阿愿,叔叔就抽最后一口。”
“我养了你啊,你不能忘恩负义。”
“别告诉庭生,他会打断我的腿。”
“阿愿,阿愿,求你。”
兰愿闭了闭眼,蹲下把烟枪递到他嘴边,看他迫不及待地吸了第一口,第二口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行陌路,不入深水。”兰愿咬了咬牙,折断了烟杆,“叔叔,这是你教我的,你全忘了。”
“你说的对。”齐均已经缓过劲来,目光浑浊而又呆愣。
他轻声问道:“你会告诉庭生吗?”
兰愿斩钉截铁道:“会。”
说完,他可能觉得自己太过绝情,加了一句,“现在还来得及,叔叔你可以戒掉的。”
齐均摇了摇头,说的却是:“戒得掉,戒得掉。”
再后来,乾元镜的画面对着湛蓝色的天,停留在桂花弄的小巷里。
这些已经足够拼凑出故事梗概了。
兰庭生名声在外,扶风苑也是次次高朋满座,不说赚得盆满钵满,至少是略有盈余,账本不该是每月持平的,假账做的没什么水平,实际上钱都流进了烟土贩子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