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骷髅各部位颜色不一,是多块人骨拼接而成的,许知州顿时有些哽咽,心里一松,瞬间嚎啕大哭,国粹不要钱地往外蹦。
唐音凉凉地看他一眼,心想:骂得真脏。
来路连接着祠堂,乌漆嘛黑的风口不知道还会蹿出什么妖魔鬼怪来,南禺定了定神,偏头道:“快走了,找人要紧。”
一说要找人,许知州立刻站起来,眼泪往袖口一抹,眉宇间坚毅不少。
南禺走得很快,若仔细一些的话,会发现身形有点晃。
叶清影面色微变,皱了皱眉。
唐音和许知州跟在身后,照例相互嘲讽,打闹,取笑。
不到百步,视线豁然开朗,阳光浓烈得很刺眼。
入目是条老街,种了两排梧桐树,地上铺的水磨石砖,屋檐下零零散散不少摊儿,一眼望去,能瞥见不远处欧式的教堂顶,中西结合,不伦不类。
可,一个人也没有,蔬菜瓜果滚了一地,路边的老爷车噼里啪啦燃着火星子。
“呸呸呸!”许知州是从狗洞里钻出来的,塞了满口的烂菜帮子,“奇了怪了,一个门出的,怎么你们就是从酒肆出来,我偏要爬狗洞。”
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护着那两把唐刀。
“尖叫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南禺轻声道。
叶清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视线飘忽。
南禺将手藏进袖子里,温柔地笑了笑,和方才吃醋赌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1888毛瑟步/枪。”唐音扫了眼旁边的弹孔,从坍塌的铺子里翻出一把德式步/枪。
“好家伙,这你都认识。”能找个防身的武器自然是好,许知州也想有样学样,在废墟堆里刨。
不过,他摸到的可不是枪,而是一具尸体。
少爷本来被吓了一跳,但眼神飘到唐刀上,气一下就沉下去了,心一横,拽着脚腕把尸体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