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点心还冒着热气儿,特别是那道鹅油酥,刚出锅的,金灿灿的,瞧着就美味,只是谁也不敢动,这阵里倒是大快朵颐了,谁知道实际上是啃的□□还是嚼的蜘蛛?
几人心里都沉甸甸的,没人再说话,倒是南禺表现得轻松自在,抿了口毛尖儿,滚热划过喉咙,舒服地眯了眼。
突然,案台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叶清影凌厉的眼光射过去。
来人是个青年,戴了顶鸭舌帽,和着古色古香的戏园子着实不太搭,声音爽朗:“哎哟喂,都在呐!”
唐音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睛一下直了,一拍桌子,茶水浪的满桌子都是,“蔺青?!”
那眼神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蔺青想到了两人在戈壁地下墓穴的针锋相对,小腿隐隐作痛,脸上的肉抖了抖,吼回去:“咋了!”
他这一吼气势十足,惊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看过来。
“卧槽!”许知州指尖颤巍巍的,“脸呢?!”
方才那些人背着还没察觉,这会儿脸齐刷刷地全部转过来,就黑洞洞的一颗头,窟窿眼儿什么的都不存在。
瞧那发髻,离得最近的应该是个妇人,歪着脖子“盯”着他,那肩膀抖动的幅度,应该是阴恻恻地笑了。
许知州无语了,问她:“你要干嘛?”
妇人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走过来,低头碰着他鼻尖。
咫尺之遥,许知州咽了咽唾沫,那冷汗瞬间打湿了内衫,大气儿都不敢喘。
乌启山想帮他,还没出手,那妇人伸手拿了一碟蜜汁藕,嘎嘣嘎嘣地吃起来。
说是吃也很奇怪,没脸没嘴,被碾碎的蜜汁藕呼啦啦地往下掉,黏糊糊地沾了许知州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