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带回的除了信,还有冯嫽的死讯。
“阿嫽树敌众多,我问遍了能找的人,无人知晓她葬在了哪里。”
有人称她葬身狼腹,有人传她被人谋害,还有人说最后见她是在玉门关地境。
解忧状态有些癫狂,眼泪都洇进了青石砖里,“我负了她,我怎么能怨她,怎么能不信她,怎么能啊!”
这一次,是没有压抑的哭声,如同那日灵山之巅的忏悔。
解忧说她死了许多回,第一次是阿嫽不愿与她回长安,第二回 是阿嫽未出席她的葬礼,第三回是知晓阿嫽魂消异乡。
千年执念只是为了见一面么。
南禺兀自叹了口气。
叶清影眼睛酸酸涨涨地难受,“渡了忘川便无人记得了,所以你才帮了她。”
“我只是好奇,让巫即帮忙算了一卦。”南禺偏头看她,十分认真。
可卦象是窥伺天机,作指引罢了,解忧魂灵流连于玉门关,千年如一日的寻找,因着南禺与陆之道的约定,她不得脱离枷锁的看守。
于是,她求遍能人异士,寻得解决之法。
“魂魄被一分为二,一半寄居于玉髓之中,一半温养于灵兽体内。”叶清影瞥见了洞穴口忽闪忽闪的白色尾巴。
这样总不至于魂飞魄散。
两人靠得很近,南禺轻笑的时候,震颤险些传到某人心口,“腓腓是灵兽,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总不归我管。”
叶清影“哦”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你不怕么?”
阻碍她人轮回,修改因果命数,不怕深陷其中么?
南禺轻笑出声,懒懒散散道:“怕什么,我是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