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神判陆之道一骨碌便滚到了桌案底下,颤抖着伸出指尖控诉她:“南禺!你简直无法无天!”
南禺一脚踹飞了香炉,“陆判也不遑多让。”
陆之道气得两眼发直,“你枉为神君,此事休想!”
南禺反唇相讥:“神君此言差矣,一回生二回熟,没有一哪儿来的二。”
听这意思,还直接缠上了。
陆之道眼前一黑,后悔不迭地死盯着托在她掌心的府令,“放任生魂实在是实在是有违理法!”
“呵”南禺往主座上一坐,扬唇一笑,“那又如何,我讲的便是理法。”
南禺气息有些喘,索性坐在石阶上,撑起下颚,唇角勾了一丝危险的弧度,“怎么?将军有何指教?”
“没有没有”将军动作同频,头晃得像拨浪鼓,紫金发冠摇摇欲坠。
听其他的鬼差八卦,每逢战败那几日,陆判都会被其余三位神官拎起来嘲笑,特别是钟馗大人,那爽朗的笑声在十王殿都能听见,陆判脸臭得像是吞了十碗孟婆秘制汤药。
“后来呢?”叶清影自是注意到了神态拘谨的将军,眼神不善地落在三尺长矛上,那上面分明还沾着血红的碎肉。
将军猛地一僵,缓缓地挪到了一起,讪笑道:“小大人”
“阿影不可放肆。”南禺虽是低声警告着,但眼笑眉舒的,分明是纵容。
“强人所难的事我不愿做,念及旧时情谊,我只好主动退让,不强行拘留生魂。”南禺蹙了蹙眉,似吃了很大的亏。
“额,这是”冥君的胡子翘了个边儿。
陆之道鼻青脸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烦请大人做主!”
南禺嫣然一笑,将来龙去脉仔细讲得很清楚,反问道:“冥君是否也以为我的要求过分了些。”
也不知哪来的小帕,老头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声好气地回答:“不过分不过分,就依神君的意思,等生魂完成了夙愿再归位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