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敦煌之行因她而起,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既寻得因,那这果便要承了。
更何况,这些命有人会在乎,她是必须要管的。
她垂眸凝视着叶清影翕动的睫毛,便反省这些年落了修行,心变得如此不宁静。
在她身后便是墓室的门洞,清冷荧澈的水光上,立着一道纤薄的身影,笼着一层隐约的白纱,面庞如镜花水月,没有实质的五官,只有大致的轮廓。
她紧跟着南禺,左右踱步,显得很是急躁。
“不会有事。”南禺轻声道。
这句话不知入了谁的耳,白影和叶清影奇迹般地都安静了下来。
南禺略略松了手,“诈尸”的两道黑影被她暂时捆了起来,抬眸对着酣战的几人说道:“你们沿着这条路走,莫拐弯,莫回头。”
“不行!”乌启山是第一个否决的。
许知州小脸乌漆嘛黑,眼睛却是顶亮的,拍着胸脯道:“不走不走,这逃兵谁爱当谁当!”
南禺平日里总以微笑示人,殊不知这种明媚的人板起脸来才是最有震慑力的。
她蹙了蹙眉,视线扫向了衣裳像是浸了水的冯老板。
冯老板抱紧了黑皮箱,头摇得像拨浪鼓,“叶小姐交给我的任务是看好箱子,我是不走的。”
南禺顿感乏力,指尖握不稳,她叹了一声,再次劝道:“这里并不是你们能任性的地方。”
她左肩有个拳头大的血窟窿,是被长矛戳穿的,衬得她唇色有些白,有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要说害怕,许知州这几人又有哪个不胆怯,但命运总归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乌启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师叔,我既尊称您一句师叔,那我便不能在危难时刻背信弃义,更何况您受了伤,除非我殉职了,否则非要我逃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