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许知州是泡在朱砂池子里长大也毫不为过,他自是没听过那劳什子的录,像雕像似的一动不动,不知思绪飘忽至何处。
乌启山抱臂拧眉,道:“没见过。”
许知州有样学样,道:“没听过。”
“汪汪汪!”白狗从拐角窜出来,前脚掌伏地趴着,屁股翘得老高,光秃秃的尾巴旋得像陀螺。
叶清影淡淡地瞥它一眼,白狗竟乖觉地趴在原处,喉咙咕噜呜咽两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讨饶。
她弯腰蹲下,一一拾起散落在门后的物件,指腹裹起薄薄一层黏腻的黄泥,目光如常地盯着黎丘,道:“你的东西,别再丢了。”
话音落下,黎丘慢吞吞地抬起下颚,猛不丁地与她对视,身形抑制不住地颤了几下,黑漆漆的眼眶里嵌着两颗无神的珠子,骤然一缩,又往外凸出几分,作出即将要蹦出来的架势,煞人的很。
他死死地瞪着女人掌心,却始终不肯向前一步接过。
两人僵持着互不相让,叶清影面无表情地抬高手腕,说出的话像老友寒暄那般自然,“不要我便扔了。”
她语气悠然平和,许知州与乌启山对视一眼,却被莫名惊出一身汗,气氛诡异得怎么也插不进一句话。
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火苗倏地窜至眼前,连睫毛似乎也被滚热烫得微卷。
黎丘喉间溢出一道悲鸣,胸腔也被震得微微发颤,一缕黑血从眼角处清楚,沿着若隐若现的轮廓缓缓流淌。
他摩挲着断裂的指节,清晰的痛楚突破混沌的思绪,突然嘶吼着,“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