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天问的家,今天是余老汉新丧。
南禺沉思片刻,直接飘了进去,白狗依然紧随其后。
棺椁前整齐摆放着香蜡纸钱,微红的火星子不时燃起一声“啪”的炸裂声,方天问还是白天的打扮,一身素缟,头戴白绫。
只是瞧着比白天更虚弱了些,他跪坐在蒲团上,口中喃喃有词,背脊弯折着,动作神态同村长老李如出一辙。
南禺刚想再凑近一些,好听得真切,白狗突然“汪”的一声,惊醒了房屋主人。
“小白。”方天问轻声唤了一声,微闪的眸子似是凝了些泪水。
白狗瞧着是乖巧地趴在蒲团一侧,任凭少年抚摸,实则是寸步不离地躺在南禺裙摆边。
南禺冷冷地盯了它一眼,又绕着简易灵堂巡视一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一阵凉风卷着微湿的水汽,白狗打了个冷颤,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小白!别跑!嘶——”方天问高声喊道,小腿被压得太久,乍一起身便酸胀不已,猛地又跪了下去。
他缓过劲儿来望了望,门口除了飘散的纸钱,哪儿还有白狗的影子。
一影一狗又恢复了方才的相处模式,一个在前面飘,一个在后面追。
南禺似乎铁了心地想甩掉它,飞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能听见白狗气喘吁吁的声音。
南禺站定,像是厌倦这你追我赶的游戏,冷声道:“好玩儿吗?”
“汪呜”白狗绕着她转圈圈,尾巴也不自觉耷拉着。
“呵。”南禺冷笑一声,倏地降低高度,葱白如玉的手扯了扯白狗毛茸茸的脸,眯了眯眼道:“牵丝傀好玩吗?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