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置若罔闻,撂下煤油灯就一步一步往外挪,许是因为几人的到来,屋内摆放变了模样,她稍不注意,膝盖便重重地磕在板凳上。
“小心!”叶清影眼疾手快,跨步握住老人小臂,掌心触感温热。
与此同时,老人也摸到她湿润的袖口,她抬起沟壑纵横的脸,目光木讷,便开始重复地说:“睡一觉吧,睡醒就好咯,睡醒就好咯”
寂静的夜里,盲杖声音响了很久才逐渐平息。
“啊哈呼”乌启山打了个哈欠,眼角逼出两滴泪。
“先休息吧。”叶清影把湿哒哒的外套搭在窗户上,影子映在地面上,被风拂得一晃一晃的。
也许是村子人烟稀少的原因,堂屋的单人病床只有两张,挨得很近,略一翻身,木头床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
乌启山侧身蜷腿躺在许知州身侧,两个一米八的高个子把床挤得满满当当的,不大会儿便传出轻轻的鼾声。
叶清影独占一床,被子浅浅搭在胸口,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角虫音低吟,极易困觉。
可是她毫无睡意,只因正上方压着一道婀娜的身影,一双眼灿若繁星,像极了一朵诱人采撷的玫瑰。
南禺的影子比白天浅些,甚至能透过她能望见大如盘的银月。
两人,不,准确说是一人一影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叶清影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别扭,侧头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尝试过了,定坤盘不起一点作用,这已经超出自己职业范围了,既不是妖鬼那还能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南禺双手虚虚撑在叶清影胸口,眸光流转,忆起曾读过的话本子,便脱口而出道:“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