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老人转了转灰色的眼珠,低头道:“无碍,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乌启山不自觉扬起声调,急切地追问道:“那他怎么会叫不醒?”
老人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动作僵硬地像一具牵丝傀似的,她一手撩起里屋的布帘,自顾自地说道:“睡醒就好咯,睡醒就好咯”
声随人走,渐行渐远。
叶清影拽住就要跟上前去的乌启山,朝他小幅度摇摇头。
漆黑的夜幕很快便降临了,月光铺在地上,像一匹长长的银练。
入了夜,冷空气有些刺骨,清冷的巷道里只剩下一声声高昂的犬吠。
东南侧有间不起眼的小屋,两面的窗户被锁死,玻璃上糊了一层报纸,昏暗的白炽灯光透过缝隙漏了出来。
“呜”白狗矫健地钻进土坑,绕过低矮的围墙,湿漉漉的鼻尖喘着两道粗气。
“小白。”村长李叔轻轻唤了他一声。
“汪!”白狗吐着殷红的舌头,尾巴旋转得像陀螺似的。
李叔并未理睬它,径直走进漆黑幽暗的卧室,嘴里低低吟喃着。
随后,白狗似乎是自娱自乐累了,轻哼一声,安静地趴在门口守着。
一缕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壁龛,上面供奉着一座张牙舞爪的青铜像,三眼六臂,颈绕长蛇,脚踏虎皮,头戴骷髅宝冠。
香烟袅袅,迷离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