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奇怪地看向他:“你母妃那么疼你,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伤心欲绝。”

“是么。”贺廷语气淡淡。

像是想象到了那样的场景,他忽然咧开嘴笑起来:“顺安姐姐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母妃。”

“一点也不了解这皇家呢。”

他说完后,没有管尤听是何反应,直接往着太傅府外走去。

离开的时候,正撞上来吊唁的贺止戈。

两人隔着朦胧的雨雾对望,眼里皆是冷意。

擦肩而过的时候,贺廷忽然道:“三皇兄,你知道小时候我为什么只欺负你吗?”

贺止戈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有病。”

贺廷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斜风夹着细雨,落在他的脸上。

他说:“三皇兄,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有趣。”

贺止戈懒得理他,抬脚就要走。

忽然听见贺廷的声音悠悠传来:“……因为那时的我,很羡慕三皇兄。”

贺止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荒谬地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贺廷,厌恶地道:“你在胡说什么!”

那时候的贺廷,是丽妃唯一的儿子,金枝玉叶的七皇子。

可那时候的贺止戈,只是个宫女所生的孩子,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听见贺廷的话,贺止戈更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他一把抓住贺廷的衣襟,神情阴冷地道:“贺廷,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贺廷歪了歪脑袋,笑了:“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