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忍让却换来对方的厌恶与嘲讽,那句嫌脏,狠狠刺痛了宁景帝的心。
愤怒涌上了头脑,他双目赤红着将那曾经皎洁无瑕的月亮,彻底地染脏。
那之后,无论宁景帝再如何百般讨好,伊颂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唯一的一次,是关于那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
很多时候,女人留给宁景帝的,都是一道倔强而沉默的背影。
她望着北方,那是乌金国的方向。
宁景帝坐在一旁,猜测着,那时的她是在想些什么呢?
是怀念旧国的故土,还是怀念……那个亲手将她交到自己手中的丈夫?
宁景帝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中,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女人伤了身体,却不肯喝药,任由自己一日复一日,如同一朵花日渐走向凋零衰败。
宁景帝清楚地知道,那是伊颂,对他的报复。
她想用死亡,来彻底摆脱他。
乌金国有传言,客死异乡的游子,魂魄终会飘回乌金国内。
于是伊颂死后,宁景帝便发疯一般地,在全国寻找术士。
他想要囚住她的魂魄。
他想要再看一眼她的面容。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太爱她了而已。
难道爱一个人,也是种不可饶恕的罪孽吗?
这么多年来,只有借由这些丹药,宁景帝才能在迷迷糊糊的神思里,重新见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颜。
身体在渐渐虚弱下去,宁景帝全然不理。
他所有的感情都投聚在了一人的身上,伴随着那人死去,这颗心好像也跟着慢慢丧失了跳动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