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瘦得像是竹竿,脸色发黄,头发干枯杂乱像野草一样。
“而且,”尤听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这里的很多妇人,要么都是家乡受到灾害的流民,要么就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军士们的遗孀。”
对她们来说,能够保住一条命就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想办法出去找活路做工。
又瘦又弱,也许还有疾病缠身哪个主家愿意聘请这样的人呢?
青粟瞪大了眼:“怎么能这样,那些流民不是应该都有赈灾款么,还有那些遗孀,军队难道没有给安家费吗?”
给自然是给了。
只是并非所有的官,都是为民请命的好官。
层层剥削下来,再到这些人手上的又能有多少。
青粟有点难过地垂下脑袋,“原来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这么多不容易的事。”
她轻声说:“可他们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呢?”
尤听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青粟看不懂的怜悯。
她说:“这世道,谁想活着都不容易。”
青粟问:“殿下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事?”
“让你平时多和我一起看书,你总是找借口偷偷溜出去玩。”
尤听侧眸看她,认真地说:“读书方能明理,读书方能开智。”
“你看看这里的孩子们,有多少想读书,却根本连一页纸都买不起的。”
青粟往旁边看去。
地上蹲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他身上的衣服宽宽大大,不知道是从那里捡回来的,用了根麻绳随意地绑着固定住。
小孩拿起一根树枝,在泥土地上神情认真地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