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下来,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皇姐昨晚过得可好?”
尤听嗤笑了声, 语气慵懒意有所指地道:“托三殿下的福,昨夜真是过得好极了。”
贺止戈唇边的笑意凝住,他慢慢收紧了手指,眸色深沉如墨。
“那个人是谁!”他声音彻底冷下来, 隐隐透出快要崩坏的疯狂。
没有人比贺止戈更清楚相思缠的药性有多强烈。
究竟是谁, 比他先一步地染指皇姐!
贺止戈心间的杀意几乎瞬间达到了顶峰。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会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方式, 将那人碎尸万段!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尤听转开了话题。
声音同样冷淡下来:“贺止戈,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 究竟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贺止戈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眉眼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被战场的黄沙染出愈发深邃的野性。
“皇姐希望将我教成君子,”贺止戈笑意轻蔑,声音压低了几分, “可是皇姐没有教过我, 君子……又该如何能得到皇姐。”
“贺止戈,”尤听抬眼瞪他,“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贺止戈便抿起唇不再说话,只看着她笑。
嬷嬷领着两人走到了里间,皇后娘娘正靠着椅背,闭着眼, 双眉紧锁。
许是长久地不见日光,她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
年龄变化, 加上操持后宫事务让皇后看起来比同龄人要疲惫而沧桑许多。
但她脸上依旧涂抹着鲜艳的脂粉,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遮挡住岁月的痕迹。
听见动静,皇后眼都没抬,不轻不重地道:“来了。”
尤听垂眸行礼,贺止戈也跟着随意地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