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婳的死,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

年代久远,已经不可查证。

但总之,都跟尤父和宋知秋脱不了干系。

现在,她依靠严家来击溃了尤家。

尤父忙于处理公务焦头烂额,宋知秋和尤傲风这后来居上者,终究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此才算公平。

用湿巾仔细擦拭干净遗照相框上的灰尘后,尤听这才洗漱入睡。

也许是在天有灵,这一晚,她睡得极沉。

而她的梦里,头一次出现了严婳的身影。

女人的手温柔而眷念地抚过她的头顶,柔声唤着:“小听。”

和宋知秋矫揉造作的语气不一样,女人的声音透着天然的清婉。

涓涓细流一般,叫人听着就不自觉地静下了心。

“都长这么大了,”严婳的语气很是感叹。

她的手指落在尤听的脸颊边,微凉。

温柔的嗓音如梦如幻,像叹息,又像自言自语的呢喃:“这些年来,一定过得很幸苦吧。”

尤听眨了眨眼,心头撞起轻微的酸涩,抿着唇一言不发。

严婳弯起和她十分相似的眉眼,伸手抱住了尤听。

她在尤听耳边,很轻很轻地说:“妈妈很爱你。”

“特别爱。”

“你是妈妈拼命才生下来的宝贝,所以,现在也不能这么早来见妈妈哦。”

隐约有冰凉的泪落到尤听脸上。

严婳忽然一把推开了她,提高声音:“小听,快睁开眼,醒过来!”